獨家小說《愛與欲》由紫綾所編寫的遊戲、近代現代、BL型別的小說,本小說的主角寧子翼,子羽,情節引人入勝,非常推薦。主要講的是:現代 兄弟 年下 痴情鬼畜攻+冷靜理智受 愛死愛慕楔子
楔子:
……好吵。
迷迷糊糊中,首先聽到的是一陣機器般麻木冷漠的男音。
“心跳四十,血壓六十一,準備啟搏器。”
眼前,是一片雪亮的空白,隨著視線的逐漸清晰,一群身穿淺綠色手術衣,頭戴深藍色口罩的怪人,最先出現在他眼底。
這是哪裡?
“注意心跳!患者的心跳有減弱的徵兆。電擊,電擊做好準備!”
平緩無波的男音首度浮現出一絲焦急,然而手術檯上剛才還有條不紊的步驟,都因主刀醫生的突然變色,而無可避免的染上幾分慌亂的色調。
好冷。
五感已被大劑量自動遮蔽,但深入骨髓的陰冷,卻在手術器械一次次進入體腔的過程中,不可阻擋地入侵了每滴血液和細胞。
剛剛還清明的視野又逐漸模糊,這一次閉上雙眼,等待他的卻並非絕望的黑暗,而是散發著腐朽、冷漠、陰森的慘白色彩。
我這是在哪裡?
寒冷與飢餓就像兩條吐著紅杏的毒蛇,時刻纏繞著他,讓他隨時可能倒下去。但他咬牙強撐著,近乎本能的知道,死亡與未知的恐懼正躲在某處陰暗的角落裡,伺機吞噬他體力透支的身體,而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絕不給它們這個時機!
他竭力將過長的套頭毛衣裹成一團卷緊,來抵禦北風冷酷的切割。離上一頓飯已經過了兩天了,兩天來,他翻遍了這條街區所有的垃圾箱,最豐盛的所得,也不過是半袋已經發黴的土司麵包。
太冷了。
他將凍得通紅的雙手插進毛衣掉線的衣兜裡,現在是傍晚,除了臨街的幾處雜貨店外,後街上已經沒有行人了。他緊張而迅速地穿過街邊五六個人圍成的小團體,本能告訴他,那些衣著古怪,髮色鮮豔的人是危險的,儘管他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。
他只知道,麗貝卡死了。
那個擁有祖母綠眼睛,橘紅色長髮的女人,在用烤麵包的鐵叉狠狠抽打他一頓後,突然倒地不起,口吐白沫。幾分鍾後,任他怎麼叫她戳她,她都再也不動了。
他們說,這就叫死了,據說這套房子的上一任女房東,也是這麼死的。
他在麗貝卡的屍體前守了五天,五天後,他吃光了那套一室一廳的小公寓中所有存糧,連碗櫥中的麵粉也沒放過。
三天前,他餓得實在受不了了,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會餓得吃掉麗貝卡已經腐壞的屍體,於是他艱難地翻出紙箱中最大最厚的套頭毛衣,趁著夜色悄悄的溜出去。
好象就是從那時起,現實首次如尖銳的刀鋒般,迫不及待的切斷了他童稚雙眸對外界的美好眷念,將最真實、最殘忍的一面,毫不掩飾地一一展現在他面前。
吃不飽時,他人輕蔑奚落的嘲諷;穿不暖時,旁人眼中閃過的危險甚至貪婪;被人欺負時,對方幸災樂禍的醜惡嘴臉,都像一幅幅用血淚雕琢的巨型畫卷,在他柔軟的心靈深處,烙下永生難忘的一篇。
“巴、巴特勒公爵閣下……”
噠的一聲,手術室的門被人推開了,一身淺藍色無菌裝的高大男人的突然出現,顯然讓正在手術中的醫生驚呆了。
“公爵閣下,亞力歐少爺身中六槍,其中有兩槍打在右肩胛上,三槍打入大腿中,還有一槍離心臟太近,雖不是致命傷,卻對左心房的收縮功能造成極壞的影響。我們需要在他心臟功能徹底衰竭前,為他重新換上一副不會影響他今後生活的人造心臟,可現在的問題是……”
享譽歐美的著名心臟專家示意護士為他擦去額頭上突然冒出的汗水,“亞力歐少爺的血壓非常低,這種狀態下,換心是要冒極大風險的,成功率也只有常態下的百分之十一,請問您確定要……”
沒有回答,雪萊?德?巴特勒慢慢朝手術檯走近,聆聽著由機器“滴滴──”的聲音來維繫的脆弱生命。
這是他的孩子。
這個孩子,是他唯一倖存於世的骨肉至親。
十七年來毫無根基的父子情誼,在見到這孩子露出完全弱勢的一面時,就像一圈淡淡的漣漪擴散在雪萊心底。這孩子身中六槍,米菲當場身亡,雪萊永遠不會忘記當自己看到這孩子像條死狗般倒在血泊裡時,心中瞬間爆發的憤怒與殺意。
他甚至在接到訊息的剎那,就開始後悔安排這場毫無意義的角逐遊戲。
現在,這孩子雙目緊閉,胸腔被兩把造型猙獰的手術夾夾起,露出深紅色的,正在跳動的美麗臟器。屬於少年那灼熱、激烈、瘋狂的血液,正透過那層正在衰竭的薄薄心房,傳送到這孩子的身體各處,構成那股目空一切的熱烈,與殘酷深沈的激情。
到底像誰呢?
作為巴特勒家族親兄妹間的產物,這孩子骨子裡的狂傲自負都像極了雪萊本人,而為愛葬身這種傻事,也只有他那位血管中逆流著放肆因子的母親才能做得出。
……所以,低血壓麼?
雪萊抿著唇角,輕輕地俯到寧子翼耳旁道:“亞力歐,知道嗎,從你失蹤起到現在,已經過了足足三天了,在這三天裡,寧子羽至今都沒派出半個屬下打聽你的訊息。”
“想知道為什麼嗎?”
雪萊藍綠色的華美雙眸凝視著這孩子蒼白的臉,彷彿迎合人類審美標準而刻意打造的精美五官,離得越近,越讓他將眼前這張臉與另一張更張揚、更豔麗且屬於女性的面孔疊加起來。
“因為他和你不同,他有他的身份、地位、以及財富,寶貝兒。”伸手撫了撫這孩子冰涼的眼瞼,雪萊輕嘆,“當你的愛已經成為威脅他一切的汙點時,他縱使再愛你,也必須捨棄你,來保障他現有的一切,這就是被愛者與手中籌碼擁有最多者的特權。更何況,你還自動消失在他眼前。”
隔著厚厚的消毒手套,雪萊觸不到這孩子漸漸轉冷的身體,只是這股衝動而孤注一擲的熱血啊,在困境與艱辛面前披荊斬棘、所向無敵,卻像硬幣的兩面,註定在現實而怯懦的冰山前不堪一擊。
“所以,選擇權在你,是做個因得不到他人之愛而結束生命的膽小鬼,還是,為你自己,拼命地活下去。”
雪萊抬起身,在寧子翼額上鄭重地印下一吻,慢慢走到角落中去。
是誰?
他還是覺得冷,縮著脖子,蜷著身體快步朝小巷深處走去。
小巷的盡頭,有處廢棄垮塌的小小窩棚,兩天前他去過那裡,但願那處窩棚還在,能讓他在這個寒冷的冬夜找到一處棲身之地。
他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,應該是兩個人,短短的兩天,他就像喪失庇護之所的幼獸般,能從人們的腳步聲和呼吸中,判斷他們是否具有惡意。
“停下,我們不會傷害你!”
緊跟在他身後那兩個人中,有一人發出這樣的聲音。
他加緊了腳步,朝昏暗的路燈跑去,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都不知道,他其實聽不懂中文。
“等等!”
他又聽到另一個冷而脆的男聲,這讓他確定身後的兩人都不是成年人。
兩天未進一粒米的身體,無法供他在這場追逐賽中獲得勝利,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讓他在沮喪的同時,陷入巨大的恐慌中。終於,他猛地轉過頭,借著昏黃的燈光,對跟在他身後鍥而不捨的兩人露出惡狠狠的表情。
而身後的兩名少年似乎被他隨時可能採取攻擊的姿態驚呆了,其中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少年扯了扯站在陰影中的同伴,滿是懷疑的問:“子羽,你確定這個外國小孩真是你親弟弟?”
“……”
那人沒有迴音,只是從陰影中慢慢走出來,出現在他眼前。
一個高挑削瘦的少年。
按照往常的經驗,這個年齡,這個時間段,出現在這條街上的少年往往十分危險,他揚起蔚藍色的雙眼,警惕地朝後退了一小步。
“子翼?”
少年冰冷漆黑的眼睛專注地盯著小獸般朝後退去的男孩,試探性地叫了一聲,卻換來男孩更加倔強的眼神。
“我是你的哥哥,我叫寧子羽。”
少年無視他的抗拒,穩穩地,一步步朝他走去。
他往後退,不停地退,盯著少年的眼神更加絕望而冰冷。這裡是貧民窟,充斥著各式各樣的怪人,而他也親眼目睹過許多和他一樣年齡的男孩,赤裸的屍體被人扔進佈滿蒼蠅和臭蟲的下水溝裡。
“……不用怕,子翼,我不會傷害你,我是你的哥哥,寧子羽。”
少年口中始終重複著這一句,他清晰地看見,少年那雙漆黑無波的眼睛裡,彷彿凝了一層淺淺的薄冰。
好漂亮的眼睛。
他偏過頭,試探而好奇的看,卻不料正是這個動作,讓少年猛地撲上來,緊緊地抱住他動僵的身體。
“Lasciami!Lasciami andare!(放開我,讓我走)”
他用力地捶打著少年單薄的背脊,但少年仍沒放手,把他死死地圈在懷裡,極輕極輕地抽搐。
這個人哭了。
這個奇怪的認知令他暫時放棄了反抗,少年身上淡淡的清香和纖瘦卻有力的懷抱讓他疑惑而迷惘。之前從沒與人如此親近過的他,僵直了身體,皺著眉頭接受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暖意。
“快快,血壓回升了。”
“在血壓穩定到80─90之間開始手術,請各位做好準備。”
他睏乏地眨了眨眼睛。
第二天早上醒來,仍蜷身於窩棚中,不同的是,身上卻蓋著少年厚厚的外衣,一筆不算太豐厚的錢與充足的食物都整齊地放在他身邊。
他偏著頭想了想,幽藍的目光又回到少年軟綿綿的外衣上,他縮著身體,將幼小的自己全部裹進那件厚厚的外衣裡,然後無意識地將外衣的袖子死死抓在手心。
第一次,有人為他哭泣,第一次,有人把他抱在懷裡。
奇異的感情像秋天的落葉飄入他心底,淡而輕微,卻清晰。
這幾乎是他生長於貧民窟灰暗且蒼白的童年中,唯一彌足珍貴的記憶。
一切虯扎的、不甘的、嫉妒的、狂烈的感情皆源於此,少年溫暖的懷抱和冰涼的淚水,代替了父母對“愛”一詞的應有詮釋與哺育,越俎代庖地教會了他濃烈偏執的感情。
但,從未覺得這有什麼不對。
在連“活下去”三個字都成為奢侈的歲月裡,曲著身體,抱緊雙臂,撐著乾澀的眼皮等待光明的黑夜裡,正是因為這樣的感情,才讓他即使置身於汙黑、泥濘的陰溝中,也有仰望星空的勇氣。
所以,我要活下去。
即使流盡鮮血,刨出的心也變成黑色,我也要竭盡全力地活下去。
即使揹負著惡徒與背叛者的罪名,毀掉你賴以立足的土地。我也要不擇手段地將你囚禁在以愛為名的牢籠裡。
所以,逃吧,吾愛。
盡情地逃亡吧!
聲 明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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㈡ 《愛與欲》為紫綾所著屬虛構作品,不涉及任何真實人物、事件等,請勿將杜撰作品與現實掛鉤,作品中的觀點和立場與普菊中文的立場無關,本站只為廣大書友提供電子書閱讀平臺。